BGM 之魂——游戏×配乐

撰文:匕禾页

· 音乐

日本在电子游戏音乐方面有着丰富的历史和传统,一直以来都是许多多产和有成就的作曲家的故乡。游戏音乐主要分为主题曲、背景音乐、原声音乐或游戏音效等,既然我们今天的课题是《BGM之魂》,其他范畴就不作赘述了。

游戏音乐早年在日本又被称为“Pikopiko Sound”,2000 年开始,这种早年的游戏音乐,被作为一种音乐风格“chiptune”(芯片音乐)复苏。

出生在20 世纪80 年代的人,最早开始接触日本电子游戏音乐应该都是从红白机开始的。红白机之前的时代,由于诸多硬件限制,游戏甚少有配乐,即使有配乐,也十分简陋,比如《太空侵略者》几乎可以说是只有音效。

经典游戏《太空侵略者》游戏截图(图片来源:网络图片)

直到1983 年红白机发售,真正意义上的游戏音乐历史揭开序幕。当中不少旋律更是时至今天依然耳熟能详,甚至是在流行曲中被加以引用,例如吴青峰最近的作品《太空船》,开头轻快跳跃的旋律便是科乐美在1984年发行的平台动作游戏《马戏团》中的经典BGM旋律。而红极半边天、红了半世纪的《超级玛利奥》的旋律更被多次搬上交响乐的舞台,这些旋律多是出自近藤浩治之手,其中最负盛名的当属《超级玛利奥兄弟主题曲》(又称“地上BGM”),还曾经成为2009年《告示牌》电话铃声排行榜的冠军。

近藤浩治,日本游戏音乐作曲家和音响监督,自1984年起一直是任天堂的员工。他曾为著名电子游戏系列《超级玛利欧兄弟》和《萨尔达传说》制作了不少世界闻名的歌曲(图片来源:网络图
经典游戏《马戏团》游戏截图(图片来源:网络图片)
经典游戏《超级玛利奥》游戏截图(图片来源:网络图片)
《超级玛利奥》日版卡匣封面(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超级玛利奥》中历代玛利奥进化史(图片来源:网络图片)
唱作人吴青峰(苏打绿主音)新作《太空船》MV 截图(图片来源:网络图片)

1990年,超级任天堂发售,游戏的画面和音频水平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超级任天堂出现之前的作曲手段都是通过纯粹的程序输入数字来实现,到了超级任天堂这儿,时代就变了。

1994 年12 月,32 位机PlayStation与世嘉土星(SEGA Saturn)发售,终结了家用机的16 位时代。从红白机(FC)到超级任天堂(SFC),再到到PlayStation,除了画面上完成了“质”的蜕变,声音的进化也再一次超越了限制。任天堂64 发售的同一年,SC 系列机架音源SC-88Pro发售,《最终幻想8》《最终幻想9》的音乐都出自这款音源,奠定了往后二十年来日本电子游戏的音频主干基础。任天堂64(N64)其中一款大卖作品《萨尔达传说 时之笛》,除了游戏本身是历代经典,个中的音乐更被封为神作,也是由近藤浩治负责作曲。他由萨尔达传说系列首作起就负责该系列的音乐创作,而《萨尔达传说 时之笛》的音乐除了营造场所的背景气氛之外,更是进行游戏的重要组成部分。此作更被认为是“第一个以音乐演奏作为游戏主线的非舞蹈类当代游戏”(”first contemporary nondance title to feature music-making as part of its gameplay”)。任天堂64的控制器按钮排列方式与陶笛上的按孔位置大致相若,因此玩家可以模仿陶笛的手法在游戏中“吹奏”旋律以完成游戏。有趣的是,由于《萨尔达传说 时之笛》大受欢迎,使得该段期间的陶笛销量也有上升, 更于1998年12月18日在日本推出 原声大碟。

《萨尔达传说 时之笛》N64版本游戏截图(图片来源:网络图片)
《塞尔达传说:时之笛》N64版与3DS画面对比(图片来源:电玩巴士)

在后游戏音频时代,有大量的游戏原声音乐专辑发售。与流行音乐圈相比,在小众的游戏音乐圈中,如果原声专辑卖出了1 万张以上,那就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目前,游戏原声专辑销量基本上可以保证超过1 万张的游戏系列只有三个:《勇者斗恶龙》《最终幻想》和《女神异闻录》。

2020年3月3日正式推出的《Final Fantasy VII重制版》
《最终幻想》历代人物集结(图片来源:每日头条)

在游戏音频平稳发展了20 年后,新的历史篇章似乎要翻开了。2016 年被称为VR 产业元年,VirtualReality(虚拟实境),简称为 VR,随着PS4的正式支援,VR游戏快速地在一般家庭中普及。只要配戴专用头套就可以感受宛如迷失在游戏世界中的沉浸感,是一种新型态的游玩方式。VR 技术的爆发,促使VR 的3D 音频技术也逐渐开始发展,这注定是未来游戏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二十年前,Sony Music以九龙城寨作为故事舞台,开发了对应Play Station游戏“クーロンズゲート”(KOWLOON‘S GATE -九龙风水传-),融入了动作冒险、生存、九龙寨城等诸多元素,玩家需要进入九龙城寨的阴间世界,用中国风水五行八卦等原理的道具与法器,将九龙城的阴间恢复正常,从而重新达到阴阳两界的平衡。二十年后,当年开发游戏的主脑们再次聚首一堂,众筹成功得以将《九龙风水传》重新制作,而在它的VR续作《九龙风水传VR》中,当年曾参与过制作的索尼前员工们将在VR环境下还原庞大的九龙寨城游戏世界,构建一个玩家可以在其内自由漫步的虚拟主题公园,让现代玩家能够体会前作游戏内的人文奇观。于是,“九龙城寨”这个香港人的集体回忆,便在日本的游戏世界继续下来,配乐亦有着日本人眼中的香港味道。

《九龙风水传VR》游戏截图(图片来源:每日头条)
《九龙风水传VR》画面延续了PS1时期《九龙风水传》的风格,略显阴暗(图片来源:每日头条)
《九龙风水传VR》游戏封面(图片来源:每日头条)

《BGM 之魂》来到第六讲,实在不得不惊叹日本人对于音乐的造诣与执着,无论是几小时的电影长片配乐,或是几十秒的游戏音乐,都是同样地一丝不苟,首首经典,传颂至今。